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栽贓夏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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栽贓夏妃

和煦的微風,明媚的陽光,天空湛藍如洗,清澈的湖面波光粼粼。亭臺樓謝錯落有致,流水潺潺綠樹成蔭。小橋橫跨在清澈的溪流上,水面微波蕩漾,宛如一幅畫卷。來到皇宮深處的這座後花園,如同來到世外桃源。

不久前,這裏曾經舉辦過一次中斷的書畫展覽,就是這場書畫展覽,成為全國性文字獄的導火索。每每來到這裏,夏妃便能想起當初驚心動魄的場景。

沿著鋪滿鵝卵石的曲折小徑,夏妃照例遛狗散心。自從宮中發生那些“妖魔”事件,她已經很久沒有遛狗了,人都快保不住了,哪還有多餘的閑情逸致。

一只渾身雪白毛發的小狗正在歡快地在前面蹦跶,不時地叼幾片樹葉在草坪上興奮地打滾。自打蓮兒被她暫時扳倒,她這段時間心情大好,走起路來都感覺腳底生風。這座皇家花園,只允許後宮女眷、公主或其他命婦進入,常來的基本都是些熟悉的面孔,沒有了蓮兒,她遛狗都不需要牽繩了。一瞬間,仿佛真的身在世外桃源,人間仙境。

遠遠走來一個身影,頭戴珍珠金釵,身著富麗華貴的紫金錦緞長袍,腳踩金線繡花鞋,身後跟著兩名丫鬟,原來是寧妃埋著緩悠悠的步子也來散步了。

想起之前八角涼亭“書畫展覽”扳倒蕭嬪的事情,夏妃還心有餘悸,遠遠看著寧妃,眼底流露出一絲猶疑,腦子裏思考著待會兒走近了,該如何寒暄是好。

可寧妃邁著緩悠悠的步子,還沒走近,只到了五米開外,就“哎喲”慘叫一聲,摔倒在一旁的花叢中。

怎麽回事?夏妃忙加快步伐趕過去,只見寧妃手捂著小腿,神情看起來極為痛苦,止不住地慘叫。再一看,那小腿上分明有一道好大的血口子,血嘩啦啦往下淌,觸目驚心。

夏妃嚇了一跳,不明所以:“這是怎麽了?”

寧妃不說話,倒在地上,絕望地大喊:“快來人啊,來人啊!我被狗咬了!”

“什麽?!”夏妃一聽,一股無名之火竄上心頭——敢情這蓮兒被廢黜身份,寧妃卻成了蓮兒附體,開始栽贓陷害?

寧妃這一喊,果然趕來了不少人,有後妃,有宮女,有太監,什麽人都有,三三兩兩圍作一團,望著寧妃血淋淋的腿,議論紛紛。

“快,去稟報聖上,叫太醫。”寧妃艱難道。

身旁下人忙不疊去匯報了。皇上離這兒也不遠,聞訊就立即趕來了此處。

夏妃養這條狗已經有十年了,這條狗與她的兒子金橋王一般年紀,十年時間裏,從來相安無事,為何今日突然發狂咬人,皇上也十分不解。

在場的人們議論紛紛,指指點點,但是沒有一個親臨現場,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寧妃被扶著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,腿上的傷口鮮血正不停地順著褲子滲透出來。“陛下,今日臣妾這一回被咬,傷口不小,怕是日後要落下殘疾。”

夏妃一聽便火冒三丈:“分明是你好端端自己倒下,還賴在我頭上。”

寧妃忍著痛苦道:“陛下,您來評評理,這草坪上寬闊平坦,連絆腳石都沒有,若無瘋狗撕咬,臣妾怎麽會無端倒下呢?”

皇上一聽,覺得寧妃說的有道理,不免把懷疑的視線投向夏妃。

夏妃道:“照你這樣,栽贓一個人未免也太容易了,只消離五米開外,隨地一倒便是。”

皇上一聽,覺得夏妃說的也有點道理,不免把懷疑的視線投向寧妃。

寧妃一邊捂著傷口一邊道:“你的這條狗,十年都沒咬過人,我怎麽會突然拿這個荒唐的借口來栽贓你?”

皇上一聽,覺得寧妃說的好像還是有道理,不免把懷疑的視線又投向夏妃。

夏妃道:“若是我的狗將你咬成這樣的重傷,那它嘴邊和胸前的毛發一定會有血跡。”

大家把視線投向那條狗,卻發覺它潔白的毛發上除了一點青草泥土,別無血跡。

一個堅持說咬了,一個堅持說沒咬,皇上覺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,聽起來都像真的。

“陛下,”寧妃忍著劇痛道,“待會兒太醫就要到了,不妨讓太醫來鑒定我的傷情,這咬痕究竟是不是狗咬所致。”

“好主意!”皇上眼前一亮。

恰在此時,太醫已經邁著匆匆的步子趕來了。寧妃遠遠地望見太醫的步伐,眼底閃過一絲狡黠。

皇城中心,鄭仁府邸。

高大的圍墻,寬闊的庭院,庭院中是奇花異草與山石小溪,紅色的錦鯉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動。四周的樓閣寧靜雅致,襯托出主人的尊貴典雅。

李珍剛踏進屋子的時候,許氏與鄭通在裏頭,似乎正在為什麽事情而爭執。鄭通賭氣地將腦袋別過去。

“這是怎麽了?”李珍微微一楞,隨即反應過來,敢情這母子又在為娶妻一事爭吵起來。

想到這裏,李珍笑了,迎上去道:“都別吵了,鄭通,我這回可給你帶來了好消息。”

“什麽?”母子二人齊刷刷回過頭來。

李珍神神秘秘道:“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跟王春華長得很像的女人了,就是住東大門那邊的秦家二小姐!”

鄭通來了興趣:“有多像?”

見他犯花癡的樣子,許氏在一旁忍不住翻起了白眼。李珍笑道:“反正保證像!”

說罷,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,鋪在二人面前。只見那畫中女子梳著垂髫結鬟髻,眉毛彎彎如遠山,眼睛明亮而有神,鼻梁挺直,唇紅齒白,流露出一種溫婉而聰慧的氣質。鄭通呆了,心跳都漏了半拍:這不幾乎就是王春華的畫像嘛!

李珍看見他的表情,心中暗喜,“這下你總滿意了吧?”

鄭通卻道:“不,我不信這世上能有人長得跟她一樣,除非你讓我親眼看到這秦家二小姐。”

許氏罵道:“胡鬧,你當買菜挑貨呢?人家小姐哪有你說要看就給你看的道理!”

“若非親眼所見,我實在很難相信這世上有人能跟她長得一樣。”鄭通轉頭對李珍求道:“哪怕就是讓我遠遠看一眼也是好的!”

李珍為難地想了想,“倒也不是不可以,待會兒,秦二小姐剛好要去鐘南山的八仙觀,她出門都是坐小轎,只有在上下轎那瞬間,你可以遠遠地看她一眼。”

鄭通喜出望外,拔腿就往外奔去。

許氏十分不滿,罵道:“不爭氣的東西!”可一轉頭,他已一溜煙跑遠了。

話說寧妃的宮殿裏,太醫還在為她檢查、診治。

她的傷口撕裂不淺,須得縫合治療。夏妃站在外頭,焦急地等待,懷中還抱著那條不明真相的小白狗。

皇上與一眾妃嬪也都聚集於此,不時望著裏面,議論紛紛。夏妃心中始終打著鼓:這宮中沒有第二條狗,寧妃的咬傷必然不是狗咬所致,但她為何能如此氣定神閑,好像十拿九穩了一般?其中到底有什麽玄機?

正不安地胡思亂想,只見屋子裏走出一位太醫,還沒等別人開口,夏妃忙迎上去:“胡太醫,她到底是什麽情況?”

胡太醫道:“娘娘,您先隨我來一趟。”

夏妃不明就裏,忙跟上去。胡太醫將她帶到了旁邊一間安靜無人的小屋,開口便安慰道:“情況對你很有利,寧妃娘娘的傷勢完全不是犬咬所致,犬牙傷痕是很難偽造的,臣行醫多年,這點甄別技術還是有的,娘娘就放寬心吧,事實定會還娘娘一個公道!”

夏妃聽聞,懸著半天的心終於放下了,“我就說嘛,這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顛倒黑白之事?”

胡太醫說罷,便禮貌地退出小房間。望著他出門的背影,卻突然又有一個疑問從夏妃腦子裏冒出來——既然這宮裏沒有第二條狗,狗咬的傷痕又十分難偽造,再加上太醫精湛的傷情鑒定技術,寧妃怎會這樣大膽地去偽造?

正想著,她的擔憂就得到了印證。

只見胡太醫前腳出了門,後腳就徑直走到了皇上跟前。“陛下,寧妃娘娘的傷勢是犬咬所致無疑。”

剛從小屋走出來的夏妃,腦子裏嗡的一下炸了。

“怎麽回事?”皇上的眉頭也皺起來。

為寧妃診治的其他兩位太醫此時也走了出來,紛紛道:“犬牙傷痕很難偽造,臣等沒有半句謊言。”

夏妃氣血一下湧上頭,指著幾個人罵道:“你們這群庸醫,究竟怎麽回事!”

只見先前那位胡太醫不慌不忙,從袖子裏拿出一錠金子,“陛下,這是在剛剛的小屋裏,夏妃娘娘偷偷塞給在下的。”

“什麽?!”皇上震怒不已。身旁一種妃嬪也如炸開了鍋,議論紛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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